文/王 路易
在二十世紀裡,便捷的交通,突破了地理上的障礙;傳播科技的發達,使得資訊傳遞快速,文化交流潺潺不斷,這個地球已經被縮小了!
國際網路的開始,與其它重大發明一般,是起於個人無心之舉,意外的用電腦程式寫出了起名叫「馬賽克」的瀏覽器;這是所有現今瀏覽器的前身。隨著電腦的性能與價位成反比消長後,快速運算能力的個人電腦,在商業競爭的鼓號聲中,迅速的普及至一般大眾,有了新款瀏覽器支援的電腦,可引領大眾直入國際網路的虛擬世界。電腦似乎將如同電視電話般,在未來成為一項生活的必需品了。
在這個世紀之初,電子科技有了突破。當收音機問世時,人們群聚於收音機旁聆聽千里之外的消息,播報員的聲訊,像催眠曲一般,引領聽眾進入自由聯想的空間。兩次世界大戰給了收音機最初發展的舞台,靠著電波傳播網,人們延伸了聽覺的距離,也建立了一個以收音機為意見中心的世界;遠方激烈的戰況,領導人物滔滔的政治宣言,都從一個方盒中展開;逐漸,主流社會的脈動,即使位於偏遠小宅的人們也可以分享。人們開始膜拜科技,紛紛以擁有〞方盒〝而自重,找一個自己喜愛的頻道以自娛,成了一種高級享受。
在這個世紀中,收音機不再是「酷」玩藝兒了,具有傳遞影像能力的電視開始侵入大眾社會中;人們又開始群聚於電視螢光幕前接受新訊息,這回有了具體畫面,不用再憑空去想像「肉感豔星」是個什麼樣的形容詞了。運動賽給了電視最好的發展空間,威廉波特是什麼樣的窮鄉僻壤沒人在乎,人們只知道那是家鄉子弟兵名揚異域的棒球場代名詞。一切的形容詞都有了具體的形象後,電視科技擴展了視覺空間,也縮小了想像空間。
是的,形象速食般的創造,文化的意涵依著商業標準而波動,收視率是衡量優劣的指數,各式娛樂招數奇出,百丑獻技,以博一笑。在呎尺間的螢光幕前,稚齡兒童放棄了喧鬧的特權,失落的靈魂找到了依歸的偶像,閤家即使無言也能共享一個團圓的夜。電視網路創造了大眾文化及一個神話。
電磁科技所帶來的電訊技術,由最先以長短音訊到直接以說話相互寒喧,人們可以相互溝通於千里之外,由數家分享一支電話、每家一支電話到每人一支電話,現代人人都能抱著電話筒說上好幾個小時的,已不需要什麼特殊才能了!要打國際電話唯一的障礙,是每分鐘的計價單位。世界各地的電話網串聯,讓國際商業交流迅速,讓散落在各地的親朋好友們,仍能連繫在一起。當然,電話網路仍是目前電腦網路的基礎,未來可就不一定了。
另一方面的發展上,光學與化學科技的融合創造了電影工業,加上聲樂的陪襯,觀眾陶醉在大螢幕前。歷史文化的保存不再只靠印刷文字,還多了電影膠片這個媒介。單場的戲劇表演得以無限的複製,野台戲被一個燒弧光的機器取代,人們渴望娛樂及被愚弄的心理,給了電影最好的發達機會,在百分鐘間,史詩可以流暢的供人縱橫,低俗趣味也能博得喝采,時空交錯,飛天遁地,陰陽顛倒,任憑想像;科技越發達,電影內容就越豐富,人們的話題跟著天馬行空。銀幕裡的英雄美人取代了現實生活的人物,內褲外穿不會是嘲弄的對象,反而是崇拜的超人偶像,全因神奇的電影。讓天崩地裂之景能在一人之力下,撥亂反正。電影的院線網路,讓大眾以依廉的票價滿足一個昂貴的夢。
人們為了保存聲音,採用了電磁及光學科技,在一個世紀的發展裡,聽覺財產也有了保存的機會,從慷慨激昂的戰鬥進行曲到可憐可悲的小調吟唱,從章節工整的學院音樂到渙散閒適的靈魂爵士,樂符與詞律交融,直入心窩引發共鳴,唱片發行網像魔笛般,吸引忠實聽眾的耳朵及荷包。
二十一世紀在一片追殺”千禧蟲”,的聲浪中到來,移動手機成功變成人人都能擁有的科技產品。十年間,由大變小,再過十年,又由小變大,螢幕由單色變成彩色,由單一的通話功能變成一具迷你電腦,接上不段高速化的電腦網絡,wifi,Wimax,2G,3G,4G,5G……..nG。手機上了網,變成主宰現代生活的大神,能看電影聽音樂,玩線上游戲,轉帳繳費,生活百科,約會調情,全能的在手機上完成。
現代社會,百業鑽營,各式網路紛紛裝進這互聯網了,公司行號建立商品銷售網,學院機構推展線上教學,研究單位擴大學術交流,新聞傳播建立全球聯線,營銷江湖建立起龐大水軍,個人建立起群組,人人以能在網路上自我表現而自豪。
數位科技的進步,將網路建立在電腦的終端機前,隨著個人的電腦,手機的普及,這個最初以美國知名學院主電腦所組成的學術資訊網,一躍成為全球網路傳輸主幹。在美國幾家大公司的推波助瀾的宣傳下,這個明日的大眾傳播媒體,正快速的發展中。透過電腦,未來將是個VR多媒體的世界,也就是說,所有構成傳統媒體的基因,都將溶於這個網路中;此外,這個網路還多了一項交互傳遞資訊所帶來的線上遊戲功能,魅力已在預料之中了!
對於網路的發展,各家的詮釋角度不同,政客認為這是落實民主政治的最佳工具,商家視其為最佳的國際廣告管道,學術界認為這是個地球村來臨的序曲,而傳播娛樂業則將視其為自電視以來,最具革命性的大眾傳播工具。至於網路將會是個什麼怪物?就如一般而知,媒體是中性的,因用途而定了!
1997年首稿寫於紐約市,刊於世界日報